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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話王林發(fā):預測下一次傳染病暴發(fā)幾乎沒可能

2021/03/03
導讀
提前監(jiān)測預警,可能么?

pixabay.com

 

撰文|邸利會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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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對疫情,盡早發(fā)現、果斷撲滅幾乎是防止蔓延的不二法門。

 

2003年的SARS,科學家花了5個月的時間才弄清真正的病源;而2020年的新冠,獲得樣本的幾天內就完成了測序,為之后的檢測、疫苗、藥物研發(fā)奠定了基礎。

 

有學者表示,如果世界與中國同頻,當機立斷,新冠或許早就不存在;當然,也有人批評,一開始的武漢也并非沒有失誤。

 

無論如何,這場大瘟疫已然造成1億多人感染,250多萬人死亡,可謂慘烈。

 

回看本世紀,僅是冠狀病毒就引發(fā)了數場疫情;中國更是不幸,先后被擊中兩次。還會有下一場疫情等著我們么,會在何時、何地發(fā)生?病毒傳到人群的幾率看起來在增加,背后原因究竟為何?在科學“發(fā)達”的今天,難道只能等著疫情暴發(fā)之后才被動應對?我們可以提前鎖定、甚至預測病毒的傳播軌跡么?

 

現為杜克-新加坡國立大學醫(yī)學院教授的王林發(fā),是全球頂尖的新發(fā)傳染病專家。他引領確定了蝙蝠是SARS的自然宿主,并由此延伸研究病毒與蝙蝠的相互作用,他也是世界衛(wèi)生組織(WHO)多個委員會的成員。今天,《知識分子》邀請王林發(fā)分享對上述問題的看法。


王林發(fā),美國微生物學會會士、杜克-新加坡國立大學醫(yī)學院教授,圖自新加坡國立大學醫(yī)學院學院官網。


提前監(jiān)測預警,可能么?


《知識分子》:很多新發(fā)傳染病都是從動物傳到了人。我們有可能在動物身上的病毒傳到人的一瞬間,甚至當病毒還在動物之間傳播時,就預知它會有很大可能傳到人,進而進行監(jiān)測或者預警嗎?新冠這次很明顯是沒有做到的。

 

發(fā)我這個領域研究了30多年,我可以肯定的說不可能。我們可以100%準確預測天氣預報嗎?不可能,而這要比預測一次傳染病容易1000倍。

 

《知識分子》:這個怎么講?

 

王林發(fā):天氣預報已經做了100年了,現在基本上做得很好,但是也有失誤的時候。

 

病毒就不一樣了。石正麗和我們做了那么多的關于蝙蝠攜帶冠狀病毒的工作,2013年MERS出來以后,我就預測,我說我可以斷定,接下去10年當中還會有疾病的暴發(fā),而且是蝙蝠有關的病毒。

 

但是,問題是這樣,你要讓我說是哪一個病毒在哪一天在哪一個地方暴發(fā),絕對沒有一個科學家做得到。給不封頂、無限多的科研經費,把世界上所有的科學家都集中起來搞都做不到。

 

《知識分子》:為什么?

 

王林發(fā):這是生物。生物就難在這里,同樣一個病毒在蝙蝠里邊,它的復制水平很低,不會發(fā)病,也不會傳。但是它傳給100只蝙蝠里邊,有一只突然病毒的量可能就上到幾千倍,然后就傳給果子貍或者穿山甲等,這個怎么去預測?每一次流行病的暴發(fā)都是有很多的偶然事件。所以我說預測是不可能的,但早點應對是可能的。

 

《知識分子》:監(jiān)測動物身上的病毒,蝙蝠也好,或者是攜帶禽流感、豬流感的動物、家畜,看哪個地方風險比較高,干脆就不用去做這樣的事情?

 

王林發(fā):要做。因為現在風險評估里邊,尤其是流感病毒,有新的型出現。盡管現在大家都擔心冠狀病毒,盡管我是冠狀病的專家,我沒有偏見,我個人認為,從人類的傳染病來說,到后來流感還是第一,冠狀病毒第二。

 

流感更難,因為流感有那么多的型,它的基因會變,整個的血清型會變。所以全世界關于流感的監(jiān)測就非常非常有效,比如說季節(jié)性流感,我們每年要打流感的疫苗,這個疫苗就是通過全世界的監(jiān)測來的。我們知道,在人群、動物里面?zhèn)鞑ィ幸粋€新型過來,然后下一次的疫苗應該要針對這個新型了,所以流感是完全靠監(jiān)測來達到盡快的疫苗的應對。

 

對于像冠狀病毒(的變種),現在我們還沒有達到這種程度,換句話說,如果每年發(fā)病的話,監(jiān)測更有用?,F在問題是,冠狀病都是約10年(暴發(fā))一次對吧?2003是SARS,2012是MERS,2019是新冠。

 

但不管怎么樣,監(jiān)測還是起作用,比如說石正麗的工作,她就是在多年的積累上,發(fā)現新冠病毒跟一個蝙蝠的冠狀病毒有96%的相似,這個還是很有意義,最起碼我們知道,可能又是一個蝙蝠的冠狀病毒,通過一個中間寄主傳給人。

 

《知識分子》:但是石老師發(fā)現的這個蝙蝠冠狀病毒,實際上在2013年就已經采到了,放到實驗室,2017年的時候稍微測了一下,大概2020年的時候,這個蝙蝠冠狀病毒全部的序列都已經知道了。但是直到這次新冠暴發(fā)以后,她回去找,才找到這個蝙蝠冠狀病毒。我問她說,為什么之前你沒有注意到,她說這個蝙蝠冠狀病毒因為序列跟SARS的序列差別還是挺大的,所以她覺得可能不是特別重要的,也就沒有去做這個研究。

 

王林發(fā):對。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通過監(jiān)測的方法來預告暴發(fā),我說不可能,就是這個道理。不光這個序列,你要知道,在石正麗的實驗室里邊,躺著1000多條這樣的序列,世界上現在有幾千條這樣的序列,你每一條都花100%的力量去追蹤,即使有這個錢,從5000條當中,你能預測哪一條是下一次暴發(fā)的冠狀病毒嗎?不能。

 

所以我們要知道,做監(jiān)測是為了什么?是為了發(fā)病以后,馬上回去可以回顧性的去找,同時也可以對非常類似的病毒做風險評估。但要前瞻性地來預測哪個(以前未知的新)病毒會暴發(fā),引發(fā)什么?我這一生當中肯定不可能,下一輩年輕一代的科學家能不能完成?我個人認為也不看好。

 

《知識分子》:這么難么?

 

王林發(fā):第一,根據科學的推斷,我們現在已知的病毒的序列跟真的自然界的病毒的比例是1%或者更少,也就是99%的病毒,它們已經在野外、在動物里面的傳,我們都不知道。

 

當時有人提了一個項目,把世界上所有的哺乳動物的病毒,全序列全部測出來,預計70億美金。我個人認為,遠遠不止70億。還有,誰來資助?科學家都在打仗。有的科學家說,這個錢不如給我,我可以馬上把新冠病毒的疫苗做出來。

 

還有一個更好的例子,2009年豬流感HIN1,傳播速度比新冠還要快,幾千萬人被感染。這個病毒的序列大家手上都有,美國科學家也有,沒有人能夠預測。

 

你想,流感是世界上做的最古老的一個病毒,而冠狀病毒是新的,從SARS以后才開始做的,才做了十幾年,流感是100年。1918的西班牙流感,死了幾千萬人,到2009的時候,病毒在我們眼前,可沒有人可以預測,直到砰一下子爆了,從墨西哥到美國,傳向全世界。

 

所以,不做這個領域的人,肯定覺得怎么可能?現在科學那么發(fā)達,這個就是事實。有人說人定勝天,我說在與病毒的較量中自然肯定勝人。

 

《知識分子》:包括SARS消失了,十年溯源也有了一個可接受的答案,我們也無法知道它會不會回來,什么時間回來,還是說永遠不會回來了?

 

王林發(fā):生物有多樣性,把疫苗打給100個人,絕對不可能100個人出來的結果是一樣的,有個體差異。所以即使我們拿到100%跟SARS同源的病毒,怎么才算一樣的?99.99%還是99.5%,還是98%也可以?

 

你說這種病毒哪一個以后永遠不會出現,沒有人敢來擔保。最起碼我們現在知道,比如說廣東的大量的果子貍的飼養(yǎng)和買賣現在應該是停止了,那么這一關肯定從很大程度上防止了SARS病毒的再出現,但就像新冠病毒,也叫SARS-CoV-2,病毒分類學上是同一種病毒(編者注:根據國際病毒分類委員會的病毒定種規(guī)則,新型冠狀病毒屬于SARS相關冠狀病毒),所以你這個問題我其實已經有回答了,最后不也出現了新冠?

 

如何管控風險


《知識分子》:這次新冠,包括上次SARS,大家都提到農貿市場,其實包括追蹤艾滋病毒,大家都猜是森林里邊人接觸動物、宰殺販賣導致動物身上的病毒傳播到人。如果我們不能夠預測的話,有沒有辦法減少動物病毒傳播到人、暴發(fā)的幾率?可否從人、動物、環(huán)境以及相互作用的綜合的維度來考慮?

 

王林發(fā):絕對應該,但是你愿意付出多少代價?這個叫風險評估和管理。這幾年你想,寨卡病毒、埃博拉、 SARS、新冠、禽流感,全世界流行病不斷,假如說要這類病減少,可以啊,首先把所有的野生動物的市場、農貿市場全部關掉,對吧?

 

第二,現在全球氣候變暖,那么多的旅行,那么多的造橋、造路、造汽車,肯定不行。地球變暖了,蝙蝠,蟲,鳥,它們跟以前的生活就不一樣了。生態(tài)的改變造成了它們的壓力,壓力一上去,病毒量也上去,我們人感染病毒的幾率就高。

 

第三,人與人之間的緊密接觸跟長距離的旅行。

 

所以,大家都知道風險因素,降低傳染病的幾率也可以做到,但是你愿意花多大的代價?

 

開個玩笑,新冠期間,全球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下降了,還有我們的老人,現在都健康好多,沒有人跑來跑去,病毒不能長了,連流感也沒有了。這次武漢是關閉了農貿市場,但中國幾千年文化當中的吃野生動物,是不是通過SARS和新冠,可以把它徹底的抹掉?不可能。我覺得政府也不會這么做,這個和文化、經濟相關。

 

《知識分子》:我也在想這個問題,進入新世紀以后,冠狀病毒的頻率好像看起來增多了,一會兒SARS,一會兒新冠,但怎么恰好就暴發(fā)在中國呢?這個是不是跟野生動物的販賣宰殺有關系?

 

王林發(fā):當然了,這個是毫無疑問的,是不用證明的。

 

第一,這是一個概率事件。中國人多,中國從SARS前10年開始經濟搞活了,有錢了。我是1980年代出國,每兩年回國,總有新的東西端上飯桌,海鮮、肉、菜都在改變。另外,中國人就喜歡嘗新鮮的東西,市場的吸引力那么大,除非你有非常嚴格的法律,否則這是控制不住的,總有人會去搞野生動物,找新鮮的東西去做。

 

我跟武漢病毒所合作了以后,大概從2004年開始,每年去3~4次,武漢現在很活躍,什么都吃得到。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新冠的中間寄主是什么,(即使)是穿山甲也好,果子貍也好,這些東西都不產自武漢,是從外面進來的。20年、30年以前這是不可能的。所以政府面臨的很為難的一件事情就是,在搞活經濟、發(fā)揚傳統的同時,怎么樣來控制傳染病?

 

《知識分子》:我看到論文里面經常提人和動物的交互,無論是捕殺還是飼養(yǎng),之后的運輸,宰殺加工等等,肉類等食物加工的流程控制,這些方面是不是有可以改進的地方?包括穿山甲鱗片等中藥是直接來源于野生動物,不僅僅廣東,東南亞的城市,馬來西亞、緬甸、越南都還吃蝙蝠,如果傳染病代價這么大的話,是不是真的有必要在任何人和動物的界面上,有可能接觸的場合,進行一個嚴格的管控?

 

王林發(fā):你剛才說的這一全套的東西,跟文化有關。發(fā)達國家,比如歐洲、美國也有打獵的,他們會打鹿、狐貍、兔子等等,他們也是活殺處理的,就是不像中國市場里邊那么多。為什么?中國人的飲食里面最講究的,就是要活的東西,要鮮的,其他都是次要的,這在西方文化里面是沒有的。

 

第二,2003年7月份,那個時候SARS剛剛被控制住,在人的腦海里邊還是一個非??膳碌氖录瑥V東做了一個民意調查,說死了多少人,經濟損失多少,而現在知道是因為我們喜歡吃活的東西,問廣東人民,你要選擇哪一個,是繼續(xù)我們的傳統,還要有類似SARS這樣,還要死人;或者關閉活動物市場。你知道調查的結果是什么?79%的人說,我們要保持傳統,承擔風險。

 

《知識分子》:這個我還是挺驚訝的。

 

王林發(fā):就像新冠一樣的,你是因為高瞻遠矚,看世界看經濟,覺得損失很大,但是對于那些喜歡吃活的東西、即使發(fā)病了,但沒死的這些人,他就覺得我感冒了一下,而且這個(疫情)是幾十年一次,武漢之前從來沒有過,過去了就過去了,當然還要繼續(xù)吃活的穿山甲,吃活的果子貍,我覺得大概很難去說服他們,這在文化里邊根深蒂固。

 

而且活禽、活豬、牛羊這樣是歸農業(yè)部管;果子貍、穿山甲是野生動物,是歸林業(yè)部管。這個問題我已經想了20年了,沒有答案。所以像我們專家講這種話,你們聽了肯定覺得很失望——第一,我說我們絕對沒有辦法來預測下一次的傳染病,第二我們知道風險因素在哪里,但是我們做不了主。

 

國際合作,何去何從?


《知識分子》:最后我們稍微聊聊國際合作,包括WHO的角色,大家也有很多討論。在全球范圍來說,造成這么大的一個損失,各國政府無論是提供資金,還是把監(jiān)測系統、反應系統建得更好,包括疫苗藥物的合作等等,還是有待加強?

 

王林發(fā):肯定有待加強,但是我又要使你失望了。假如繼續(xù)胡亂指責,我覺得下一次(疫情)暴發(fā)的時候會更糟糕。

 

假如我要不片面的說話,我覺得世界衛(wèi)生組織實際上就是三明治,夾在中間,但其實在科學和醫(yī)學這個領域里面的合作根本沒有問題,而且世界衛(wèi)生組織是唯一一個平臺可以做這個事情,當然可以做得更好。

 

《知識分子》:怎樣做得更好?

 

王林發(fā):第一,給他更多的錢;第二,都聽他的話。你批評世界衛(wèi)生組織,說他不好,又不給他錢,像特朗普當時做的這些,肯定會起反作用。

 

《知識分子》:病毒學家也受到不少的沖擊。

 

王林發(fā):對。這十幾年來,石正麗我們一個很重要的合作者就是美國的Peter Daszak,他的中文名叫大俠客,高福給他取的。他的一個科研基金被停掉了,就是因為和石正麗合作?!犊茖W》雜志發(fā)表社論說,這個是政治干預科學,100年歷史上民主國家沒有出現過。所以現在大環(huán)境對我們這種科學家非常不利。

 

像Daszak這些科學家,他對世界的貢獻多大,我們共同發(fā)現了SARS的起源,也做了MERS,做了好多工作,把大家的視線轉向蝙蝠,就作為一個很重要的、必須要堅持必須要了解的(工作)。我們一起工作了十幾年了,特朗普可以為了他的選舉,政治原因,把他打成罪人。

 

他在這個領域非常有名,經常被邀請,剛評為美國醫(yī)學科學院院士。這還不是經費的問題,他一輩子的名譽也受影響了,就是說跟中國合作,把美國的錢弄到中國,crazy,對吧?那么,國內也有人說石正麗,美國給一點點小錢,把這個樣品和基因序列就給美國了。很可惜,現在正常的國際合作都被政治給阻斷了。 


制版編輯 盧卡斯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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